2014年6月9日 星期一

從紀錄片說起

從紀錄片說起



輔仁大學 中文一乙 王雨涵 402012027

    紀錄片總是比那些不同次元的故事,多了一份特別的觸動,異樣的震撼的力量。好的文學作品讓人離開本來的世界,滲入另一個世界。而好的紀錄片,讓人在彷彿是另一個的世界,看到早已存在的本來的世界。

    從《難以忽視的真相》到《海豚灣》,都是我不止看過一遍的紀錄片佳作。似乎紀錄片中多有一個人作為靈魂,提出質疑,然後引導跌宕,一如某些個時代之中,總有一個人會站出來,站在世界的中央試圖驚醒麻木到不再有咆哮的遠方的四海。

    若談及《海豚灣》的話,我會說這個人是理查德·奧巴瑞。

    作為站出來的人,我想他的出發點不是帶有政治目的之圖謀,而是為大自然的發聲(儘管我無法否認此影片誇大事實、以點概面,且製作過程中受到政治操控,以美國人霸權的角度作評判、下定論)。下面我想就輿論一些對此影片的質疑之問題做一些具體分析:

1、「反對吃海豚的人,你不是一樣在吃著豬牛羊肉?你怎麼不去吃素?」
    這是一個自相矛盾、毫無邏輯的質疑。既想通過「動物種族平等無差別」的思維來說明海豚肉和豬牛羊肉一樣,又妄圖把人類這一「高等動物」排除在「動物」之外。

    如果你否認動物種族之間的差別,堅持將所有種族視為平等的生靈,那麼你也是生物鏈中與蒼蠅等同的存在,自然老虎獅子也可以定期捕殺、食用人類,甚至於人吃人也同樣合理;那為何還會有反對法西斯的存在?

    別說不可能,看看《中國食人史》中的記載:「元惠宗至正年間,大饑,『淮右軍』軍隊開始吃人,『天下兵甲方殷,而淮右之軍嗜食人,以小兒爲上,婦女次之,男子又次之。或使坐兩缸間,外逼以火。或於鐵架上生炙。或縛其手足,先用沸湯澆潑,卻以竹帚刷去苦皮。或盛夾袋中,入巨鍋活煮。或卦作事件而淹之。或男子則止斷其雙腿,婦女則特劑其雙乳。酷毒萬狀,不可具言。總名曰想肉。』」

    我想,人類絕不會認為此描述是合理的世界。

    至此,你不得不承認動物種族的不平等。你明白生物鏈的存在,那便更應當明白有高等、低等動物之區分,更有野生、養殖之分別。海豚的智慧與靈性我們有目共睹,我們更能見證其非人類大量養殖的與「肉牛」類似的「肉豚」。

2、「作為海上民族,日本歷史傳統中就有此飲食習慣的影響,他們吃海豚有錯嗎?」
    上一個問題中,我們已同意承認動物的等級差異,那麼作為食物鏈頂端的人類,似乎有決定生存方式與改變獲取資源方式的權力。

    在此共識上,我們需要想想,如果全世界的人類,都從古早時的傳統開始保存,而今豈不是皆為「遊牧民族」?

    那為何人類不斷進步的歷史,又會有畜牧業的出現?難道現今開發人工養殖場的國家,其相較來說是「破壞歷史傳統」的行為,造成的是無法彌補的損失,而不是更高的利潤與效益嗎?我想,「保護歷史傳統」一詞並不能成為藉口。

    面對當今世界有限的資源,還要考慮到為後代子孫維持可持續發展之環境,便應將飲食建立在「供給人類生存」的合理開發,而絕非「窮奢極慾」的基礎之上考慮。

3、「影片中提到日本一年『合法』捕殺兩萬三千頭海豚,但海豚在日本並非瀕危動物,此數量並不會影響海豚合理繁殖,亦不會失其滅絕而影響生物鏈之平衡。」
    海豚是遷徙性動物。是這片廣闊的太平洋屬於日本?還是海豚這一種族獨整體屬於日本?此以「合法」為論點的質疑,未免有些可笑。

    更甚者,即便是在不影響生物鏈平衡的範疇之內,如此龐大的數量,我們在市場上卻難以尋覓其身影,其背後的暗箱操作可見一斑。所謂「沒有買賣,就沒有殺害」,此話似乎在這裡失效了。因此,其背後的問題更值得我們深思發掘。

4、「汞在自然環境中,開始積聚在最小的細胞體中,每到食物鏈的上一級,濃度就升高大約10倍。海豚作為食物鏈的上層,其肉含汞量高。因此人類本就不應當食用海豚肉。但大多數日本人被蒙在鼓裏。而太地町市長竟然想向全日本的學校贈送海豚肉作爲午餐,但學校對於海豚肉含有高濃度汞的真相全然不知。」
    我想從日本的科技發明、學術成就等等來看,並沒有證明日本人智商低於美國人。「學校對於海豚肉含有高濃度汞的真相全然不知」,影片中這樣的表態,可以說是美國人刻意顯露的高姿態的歧視,而非客觀的評判。影片中也並未真的就該問題深刻探討,只是作為一個噱頭,藉機進一步營造「拯救日本人於水深火熱」的美國人形象,以及刻意誇大事實。

    美國人評判海豚肉不適合食用,其背後沒有利益價值,未對其進行深刻剖析,後來卻又將整個捕殺使得資源不斷下降,仍要有意爲之的原因,歸結為「大日本帝國思想在作祟」,可以說又是捨本逐末,使得原本正確的探索,化作了政治的矛頭。不得不說這是影片刻意營造的一種精巧的、鋪陳的思維灌輸。

5、「由於認為海豚有靈性、有智慧,是人類的朋友而反對捕殺海豚;可難道貓狗不是人類的朋友嗎?那為何還要吃狗肉,殘忍殺害你『最忠實的夥伴』?」
    此質疑在本質上與第一問同樣邏輯混亂。前面已經說過野生魚人工養殖的區別,此處不再詳細說明;而至於已經作為人類夥伴而存在的貓狗,質疑者怎知,反對捕殺海豚的人,就一定是吃狗肉,就一定是不反對捕殺貓狗的?

    此質疑若能生效,也只是在針對個別的國別利益之時,實在不可一概而論。

     人類一邊馴化著海豚,使其展現出人類喜愛的特質,成為人類眼中的「朋友」、「高智商動物」,又一邊展現著人類的殘暴,在已經明了其特殊之後進行最低等的屠殺。而這兩項行為所發自的背後經濟利益,卻仍在暗處滋生。而對海豚整個族群的最大威脅,也不單單只是來自捕殺這麼簡單。人類對環境破壞導致的連鎖性影響如全球變暖、氣候變遷等等,都是更大且更為深遠的隱患。

    這個世界的不合理,仍需要更多正義的力量去伸張。

    但也恰如狄更斯在《雙城記》中說的那樣:「這是最好的年代,這是最壞的年代。這是美好之春,亦是絕望之冬。」

    我們需要理性去發掘,亦需要感性來激勵我們,來努力讓冬天——也能開出春天的花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20146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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